一遍,“花知凝血功能有没有问题?”
谢文强比他儿子还要懵,“啊?”
“她血液方面有什么问题?”
“这——”
“她是什么血型?”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闻于夜突然吼了起来。
“……”
谢文强被吼的不敢说话,电话里静的像是正在拆雷,稍不注意就会暴了。
闻于夜深吸了两口气,平缓了些,“那她有没有什么亲戚有这方面的问题?”
“这个……”谢文强小心翼翼,掂量着说,“以前也没听她妈妈提过——”停顿了三秒,音调突然扬了起来,“啊!我想起来!”
闻于夜立马站直了,“什么?”
“那个,她爸,就是那个花启明,”谢文强像是一个差生瞎碰对了考题,兴奋的回答,“他就是得了一个什么罕见的血液病去世的,当时么还去了好几家医院……”
花启明?
闻于夜像是被雷劈了。
僵硬的一动不动。
以至于后面谢文强又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
他记得这个名字,唯一一次,那是在一块墓碑上。
花知立在那块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那这跟知知什么关系啊?这病应该不遗传吧?那个闻总啊——”
谢文强絮叨而又聒噪的声音又渐渐清晰,闻于夜觉得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剑,呼吸不过来,快要死了。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他扶着窗框,筋疲力尽,慢慢的蹲了下来。
“闻总?闻总——”项坤看到他这样连忙跑了过来,“你没事吧闻总?”
闻于夜一直低着头,缓了好大一会,再抬起头时,双眼通红,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
“去、去查一下,”他拉住项坤的手,声音颤抖不停,“花启明,所有医院的就诊记录,和所有、所有的病例记录,去!快去!”
项坤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好,”他只能答应,“我去,我这就去!”
项坤很快的就走了。
走廊上又只剩下闻于夜一个人,他卸下了最后一点力气,原地坐了下来。
手上血液干涸了,形成一块块硬壳,他用指甲轻轻的扣弄,然而扣着扣着眼泪又突然涌了出来。
找不到任何原因,他只觉得又冷又疼。
他这半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但却在今天晚上感到孤独竟然是这么折磨人一件事。
花知的意识一直在清醒和模糊中跳转。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可当她想睁开眼时,眼皮却沉重得像压着千斤。
因为疼痛叫嚷了几声,却得到了冰冷的训斥‘别动!’、‘给我按着她!’、‘止血带!快点!’
她挣扎了一会,觉得太累了,于是,她忘掉了那人的呼唤,安静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也不知道是几时。
她尝试着抬抬手腕,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而视线的尽头是顶上挂着的满满两大血袋。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摔的很严重。
小时候,她曾听家里的老人说,人在将死之时,会快速回顾自己的一生,如同走马灯。
她觉得自己的一生没什么好回顾的,但是冤枉和憋屈倒是受了不少。
活得好好的时候,她或许忍辱负重,顾忌颜面,有些事情不好意思开口,但现在都要死了,她可不能带着委屈离开这个世界。
于是,她偏过头,正好看到了闻于夜憔悴的脸庞和期盼的眼睛——
她扁了扁嘴,用极度虚弱的声音跟他告状:
“我那天……看到了……”
闻于夜的声音轻柔的不像话,贴在她的旁边,“啊?”
“我看到……林星儿……进了你的房间……”
而说完这句话,她就像是了却最后的心愿,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未眠,终于等到花知睁眼,欣喜的同时有千万句话想要说的闻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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