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一道退了出去。
周思成看到这空旷的正殿上只有他与荀真二人,竟单膝跪下,“这么些年,小姐过得可好?”突然单手握拳捶向地面,东宫厚实的花岗岩地面竟被他捶出一个窟窿,“当年元帅以死相逼,让我们立下血誓必遵圣旨退出帝京,就连元帅身边最为得力的十八铁骑也不得逗留,全部都必须走,不走者即不遵令,永远开除出荀家军,并且……并且还下死命令,不许营救荀家遗孤……”说到这里,这个刚毅高大的血性汉子也不禁泪流满面。
这是一段荀真没有听过的典故,她从来不知道在当年抄家后祖父还作了如斯安排,此刻惟有静静地听着周思成的回忆。
“当时我与众人都不肯,怎么也得为荀家留下继后香灯的后人?将军他……他却一嚯而起,自断一指逼我们立下血誓,只因荀家可以无后,华国不能无将……胡国的安宁只是一时的,他日若再犯,华国将无人能守……”
荀真知道爷爷与父亲恪守祖训,一心为国,但没想到最后关头既然愿意牺牲他们也要为华国的大局着想,这一刻她不知道赞扬父辈的高风亮节还是怨恨他们竟不顾子孙后代的自私。
两人一个带着血与泪诉说着当年事一个安静地听着,均是在发泄着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悲恸。
半晌后,荀真用帕子抹去泪水,方才记起上前扶起周思成,“周将军,赶紧起来,荀真受不起的。”
“小姐当然受得起,还叫我什么周将军?直接唤我的名字好了,当年若不是老元帅收留,我可能岂今还在讨饭呢?”周思成看她哭得双眼通红,忙收住泪,自我调侃了一句。
“那怎么行?”荀真道,怪不得她对他有印象。
“若小姐不嫌弃,就唤一声周叔吧,记得当年小姐出世的时候,将军可是高兴坏了,他常说要生一个像你娘一样贞静贤淑的女儿……只可惜将军没能看到小姐长大成人……”周思成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
荀真那本来已强按捺下去的心伤,随着他的话竟又隐隐做痛起来。
站在外面廊下的宇文泓回头看了眼殿里的情形,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严翰,“太傅,看来荀家要比我宇文家更得人心。”
严翰轻抚了抚修得颇为整齐美观的胡须,“荀家的先祖随着宇文家打下这华国的江山,所以才会是华国的第一将军世家啊,传承近百年,又怎么会不成为这些草莽军人眼中神一般的存在?传说早已深入人心,陛下当年之所以绝决地处置荀家,怕是也与之相关。”
“太傅所言即是。”宇文泓交错在身后的手伸进袖子里轻抚了一下那朵紫色绢花,修长的手指在花瓣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摸起来似乎也是这种感觉。“好在当年只有一小部分人不遵荀方的密令留在帝京,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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