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晚湾倏地瞪大双眼。
不对劲,他好不对劲。
可她又说不上来他哪里不对劲。
“你救过我。”沉默片刻,她道,“……不止一次;你还抱过我,背过我,吻过我;你方才还……还……”
沈庭书站在床榻边,她说一桩事,他“嗯”一声表示肯定。听到“吻”字,他便开始蹙眉,旋即出言打断:“我几时亲吻过你了?”
云晚湾讷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又有些气。
这人怎么这样!
气血上涌,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她跪坐在床榻上,抬头,望见他冷硬的下颌。
他仍然平视前方,像是没看见她的动作似的。
云晚湾膝行两步,挨近他一些。她说:“你且低一低头。”
沈庭书低头。
下一瞬,温凉的手捧上他的下颌,他轻轻一颤,便与一双潋滟的眼睛对上。
她与他的距离极近,呼吸相闻。
她手中的肌肤,脉搏跳动的厉害。
她仰首看他,轻轻叹息:“你到底为什么来寺里?”
沈庭书微微挣动,踉跄了半步。
她又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你在半夜三更往山上跑?”
“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让你一刻也等不及,所以才来吗?”
沈庭书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想要后退,她便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一寸一寸,滑向他,几乎贴在他怀里。
云晚湾感觉出,手下的肌肤绷紧了一些。
她又要说些什么。
手背忽然一轻,她尚未反应过来,手便被人捞进手里。
羽毛般的触感拂过,是微凉的吻。
她盯着他散在脸侧的发,惊诧。他轻轻地烙下一吻,抬头看她。
“别问了。”
他说。嗓音是隐忍的低哑。
他的眼神太过于炙热赤诚,漆黑的瞳仁与她对上的瞬间,她瑟缩了一下,竟然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追问的话。
她的脸上一点点浮上热意,起初是小桥流水,然后是惊涛拍岸,胸如擂鼓。不止脸上,还有方才被他吻过的那只手,甚至全身上下。她疑心是昨晚的药效还没过去。
“你……”
“那次不叫吻。”沈庭书轻轻抚摸她的发顶,“这样才叫。”
云晚湾其实有些恼怒,她不知如何应对不想答话的他。虽说活了两世,可她接触的男子实在寥寥。
她不甘示弱,眼神虽然盯着他的,手却反握住他的,扯到嘴边,轻轻碰了碰。
如她所料,沈庭书玄玉般的瞳仁仿佛被击碎了坚硬的外壳,松动起来,流淌出氤氲的玉液来。
手腕有些疼,被他紧握在手心。
他倾身,将她摁在墙上,墙面冰凉,他眼底是炙热的、失控的情绪。
云晚湾小声抽了一口气。她有预感要发生什么。
她有些不安地眨动眼睫,手指无意识的蜷缩。
——而后头顶忽然一沉。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缓慢地,像是要将这三千青丝的纹路刻进掌心里。
“天色尚早。”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睛清明了一些,“再睡会儿吧。”
云晚湾便似被他蛊惑了一般,无力滑坐在床榻上。
他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她后知后觉,扯过被子,迅速将自己盖好,背对着他,紧闭着双眼,不敢动弹。
须臾,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
她以为他要离开,心中不禁失落几分。
旋即听到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
是沈庭书抬来一把椅子,靠在床榻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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